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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若琪:“三高”少女公益行

2019-01-22 來源 :公益時報??作者 : 劉興 李慶


惠若琪


  不一YOUNG的體育課

從10歲開始打球,27歲從賽場轉身,在排球之外的陌生的世界里,“三高”(身高、顏值高、學歷高)少女惠若琪選擇了公益,這里寄托了她對未來的美好向往。

2017年,惠若琪發(fā)起成立“惠基金”,她想回報排球帶給她的一切。她幫助身邊的傷病運動員、教練員,讓他們遠離傷病困擾;2018年初,她設計出元氣麗人、聚愛親享、雛鷹助翔、凝心去戾的S4S計劃,用體育服務于女性、家庭、兒童和校園教育;面對人們對體育教育的漠視,她又開始大聲疾呼“扶貧先扶智,扶智先扶體”……

她的公益世界是如此的多彩多姿,但理想豐滿,現實卻骨感。公益不比排球競賽,這里沒有對手,沒有輸贏,甚至短期內都沒有結果。“有過困惑,但我既然選擇了開始,就絕不會輕言放棄。做好當下的每件事,把基礎打牢,這樣也許會更有意義。”惠若琪說。

“人這一輩子沒法做太多的事情,所以每一件都要做得精彩絕倫。”史蒂夫·喬布斯這句經典之語,倒頗似為惠若琪做出的最佳注腳。

擇而無怨,殆而不悔,在2019年的公益路上,惠若琪正在鏗鏘前行。

我的公益記憶

《公益時報》:記得2016年的時候,你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還對未來感到迷茫。但在2017年初,你就發(fā)起成立了惠若琪女排發(fā)展基金,走上公益之路,怎么會有這么快的轉變?

惠若琪:2016年的迷茫期主要是因為傷病,人在脆弱的時候就會情緒低落,會思考很多以前沒想過的問題。其實早在2015年,我第一次心臟手術的時候,我就想過如果手術不成功,就永遠也不能打球了。在這之前,我的全部重心都在排球上,如果把我和排球剝離開,從賽場走向社會,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,腦子一片空白,這是我當時最大的困惑。

2011年,當時有一個契機讓我接觸到了公益,我每個月會通過一家公益組織,給一個世界上貧瘠地區(qū)隨機的一個孩子搭成對子,每月捐200元錢用于飲用水的補助。我的想法很簡單,每周少逛一次街,可能就把錢省下來了。他會給我寄張小賀卡,談他的生活狀況,也會表達感激之情。我覺得公益是一種非常好的方式,在幫助別人的同時,自己內心也會充滿力量。這也讓我心中種下了公益的種子,開始鋪起未來的公益之路。

《公益時報》:在此之前,你接觸過公益嗎?

惠若琪:沒有。但在我很小的時候,記得有一次爸爸開車送我去上學,我坐在后面沒事就亂翻了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東西,好像是在中央扶手箱里,我就翻到一個證書本。打開一看,上面寫著資助證,下面寫的就是資助一個貧困小女孩上學的事情。那時候我也不懂這代表什么,根本沒概念,長大了才知道這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。這件事對我選擇公益之路可能也有一定影響吧。

《公益時報》:由成立初期的惠若琪女排發(fā)展基金,到2018年成為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專項基金,惠基金的發(fā)展目標發(fā)生了哪些變化?具體開展了哪些活動?取得了哪些效果?

惠若琪:基金成立初期就是希望幫助那些退役運動員和教練員。后來我發(fā)現這一部分人比較少,體育其實能惠及更多人。我們希望更多人關注這些運動員和教練員,就需要大家更重視體育,這樣才能更重視體育人,所以又延展到體育教育。目前開展了高原雛鷹運動會、青海支教、云南公益行、不一YOUNG的體育課等項目。

從效果來看,在支教項目上,我們已經開始著手打造科學的、有效的、長期的體育支教項目,并在支教過程中,幫助支教地建立、培養(yǎng)符合當地實際的體育體系,保證支教效果的可持續(xù)性。不一YOUNG的體育課,通過新穎的形式和專業(yè)的內容,已經引起了南京很多中小學校的興趣,計劃將其納入學校4:30后的課堂。

《公益時報》:你在2018年曾有過5天跑5個城市到5所高校宣講的經歷,整體感覺你去年的公益行程都很滿,為什么不在退役之后先放松一下自己呢?

惠若琪:我身邊的人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,之前打球本來就很累,很辛苦,退役之后為什么不選擇簡單點的生活?我的回答就是停不下來。以前打球每天時間安排得都很滿,突然空閑下來,我會非常不適應,感覺心里空落落的。所以就給自己定下目標,做出計劃,把時間填滿,這樣才感到踏實。

我的公益追求

《公益時報》:2008年,你提出“扶貧先扶智,扶智先扶體”,這是一種很新的提法,為什么會有這一想法?

惠若琪:在支教過程中,我們發(fā)現社會上普遍存在一種偏見,覺得偏遠地區(qū)的孩子不需要體育教育,他們身體看起來挺好的。其實根本不是這樣,從營養(yǎng)角度來說,他們不夠強壯,從心理角度來說,他們非常內向。在和這些孩子互動的時候,他們的眼神從來不敢跟你直視,給他們發(fā)東西的時候他們都是躲著去接。后來我們就發(fā)現,通過體育的方式,他們慢慢開始愿意去跟人交流。而且現階段我們的老師的回饋是,很多鄉(xiāng)村孩子不愛運動,甚至深受電子產品的誘惑,體質每況愈下。

所以,我覺得體育是一種非常好的方式,我們要消除這種社會偏見,就必須有人要發(fā)聲。很多人說扶貧先扶智,我覺得扶智就要先扶體,這個“體”不僅僅是他的外在、他的體魄,更多是他的內在,他的“精氣神”。

《公益時報》:這是對傳統(tǒng)觀念的改變,一時很難見到成果。

惠若琪:在短期內很難看到成果,但我會堅持做下去。當然,你付出很多努力,看不到成果,這個過程會有一絲糾結。但就像以前打球時碰到挫折一樣,我們不會放棄,一定選擇堅持到底,這是排球生涯帶給我的寶貴財富。

《公益時報》:一年下來,你對公益有了哪些新的認識?

惠若琪:在實踐過程中,我發(fā)現公益和我理想中的不一樣,這也促使我進行新的思考。如果從宏觀上看,你說人類生存的意義是什么?我們也許無法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,但是我們可以在有效地時間里為我們做的每件事賦予意義,這就會讓你看到公益的價值。

另外,在此之前,我可以把排球視為我的生產力,我的輸出。那么,在未來公益路上,我的生產力是什么,我應該有什么樣的輸出?我覺得作為公眾人物,特別是作為一個體育人,你要給粉絲和球迷輸出更多正能量的東西,以點帶面,喚醒更多的人,你從事公益活動也會變得更有意義。

我覺得運動員是有先天優(yōu)勢的,他們是非常正向的一個群體,能覆蓋很多的人群,尤其是年輕人,他們喜歡看你的運動項目,其實是被你帶來的體育表現以及精神感染。所以我覺得體育運動員應該承擔起更多的社會責任。這都是公益帶給我的思考,也是我的追求。

《公益時報》:基于目前的認識,你的公益路線圖會有新的變化嗎?

惠若琪:我一直在想,現在做的公益項目更多還是基于扶貧,也許兩年之后,全面實現小康社會了,扶貧就不再是公益的高度了。到那時,我們可能談論更多的就會是公益的寬度。寬度是什么,就是給受助者更好的服務,比如,現在支教基本都是語數外,到那時就會更多推廣音體美,會給孩子們更廣泛的教育的服務。

我的公益角色

《公益時報》:經過2018年一年的時間,你碰到的最大的困難是什么?

惠若琪:建立一個基金,對于剛剛走上社會的我來說,每一步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(zhàn)。目前來看,更多的困難還是在于長線規(guī)劃以及勸募。募資要找到雙方共識的點,很多企業(yè)還不具有公益心,總是拿著商業(yè)意圖去綁架你的公益思想,所以很多事情就沒辦法做。

《公益時報》:作為公眾人物,募資也會很難嗎?

惠若琪:大家有一個誤解,包括我以前也有這樣的錯覺,以為公眾人物做事很容易,但其實根本不是這樣,都要一步一步來,都得從小事做起,從根基打起。

當然,作為公眾人物,你有機會接觸更多的層面,可以跟不同的人交流,這也是加速自己成長的一個過程,能夠細化自己的計劃,進化自己的想法。

《公益時報》:那你現在遇到困難,又如何激勵自己渡過難關?

惠若琪:自我激勵吧。用你的過往,用身邊的人和事,每個運動員其實都是一本勵志書。

《公益時報》:2019年,對于惠基金的發(fā)展,你想的更多是什么?

惠若琪:我現在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讓惠基金持續(xù)發(fā)展下去。從化緣到自我創(chuàng)造新的價值,集聚更多的資源,把公益鏈條做得更長,更持久,這對我來說又是一個新的課題。我也在想做什么才能反哺給公益,是需要穩(wěn)定的收入,還是建立商業(yè)支撐,這都是我新的努力方向。

《公益時報》:還想問你一個話題,由體育人向體育公益人的轉變,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?

惠若琪:前一陣我和朋友聊天的時候,還談起過這個話題。我現在非常懷念以前打球的生活,這樣的感覺特別強烈。那時候有組織,有姐妹,大家為一個既定的目標去拼搏,每天非??鞓?,非常開心。角色轉換有一個適應過程,就比如你失戀了,需要時間去修復自己一樣。記得有一次在支教地方和孩子們一起唱國歌,以前每場比賽之前都會唱,但那次就是說不出的感動,直接把自己唱哭了。

《公益時報》:那未來你會如何做好體育公益人這一角色?

惠若琪:以前我所有的潛力都在排球上面,都在女排這個集體、這個平臺上面去迸發(fā)。在未來的生活當中,我覺得需要展現自己其他方面的潛力,或是在其它方面創(chuàng)造價值的能力。無論是體育公益人也好,或者別的事業(yè)也好,我都希望把每件事做好,這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
■ 本報記者 劉興 李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