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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愿橋:
緩解教育資源不均的維生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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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聞內(nèi)容
2013年08月13日 星期二上一期下一期
學愿橋:
緩解教育資源不均的維生素

    圖為Project Echo項目,學愿橋志愿者將美國引進的一種教學方法教給培訓老師

    Chris的項目成功地為他所支教的小學申請到了12把尤克里里,這種小吉他簡單易學,孩子們很喜歡

    Chris是一位來自美國的大男孩兒,大四那年他成為了Teach for China(美麗中國)的一名志愿者,在云南臨滄的一個村小里,開始了他的中國支教生涯。“我要教3到6年級的英語,1到3年級的音樂和體育,一共2年?!盋hris用英文和不太流利的中文交替著和記者交流。

    今年2月份,他認識了學愿橋的創(chuàng)始人邵逸然,逸然說他可以申請一個項目,學愿橋幫他實現(xiàn)。Chris想了很久,最終他的項目是想要12把小學生可以彈的四琴弦小吉他——Ukulele,尤克里里。

    “教音樂的時候我發(fā)現(xiàn),孩子們只有課本、沒有樂器,我只能讓一個學生唱一首歌,然后我說唱得不錯,最多是大家拍手打拍子?!盋hris說起他的教學經(jīng)歷,在他眼中,這不是真正的感受音樂的方式。“我想給他們一個機會接觸到真的樂器、真的音樂,不僅僅讓他們跟著我唱歌就可以了,而是一個真正的去練習、去實踐的機會。”

    最終,由兩個捐贈者幫助Chris完成了這個項目。而Chris在完成了美麗中國的支教后,也加入了學愿橋。

    做老師想做的事

    學愿橋——BEAM,Bridging Education And Mobility,是以小額資助的方式進行運作,由任教于資源匱乏學校的老師們提交項目申請書,申請小額資助,學愿橋審核每個項目,并與申請教師討論,完善項目規(guī)劃。通過審核的項目將會公布在學愿橋的在線小額資助平臺上,以便公眾及捐助者瀏覽、捐贈。由于每個項目的平均資金都在1000元左右,所以這些項目,更像是幫助那些貧困地區(qū)的老師和學生們完成一個心愿。

    而這個定位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。

    2012年剛剛成立學愿橋時,雖然有了一個團隊,但是更多的是跟著邵逸然做她在想的項目,很快,邵逸然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好的趨勢。“一方面這僅僅是我的想法,并不一定是最被需要的,另一方面這樣一個一個做項目實在是太沒有效率了?!庇谑牵瑘F隊開始尋求轉型。

    在Chris支教的村小里,有208個學生,這其中,超過半數(shù)的學生是留守兒童,他們的父母在外面打工,而他們卻對外面的世界懵懂未知。

    “有個學生問我,‘你放學后走路能回家嗎?’他們認為我每個周末都是回家的。”Chris回想起孩子們的天真,臉上掛著很開懷的笑容。這個家,指的是美國。

    由于資源的稀缺,他們有很多課是沒有開設的,自然、科學、實驗等等,“我去之前,他們也沒有接觸過英文,后來我買了足球和飛盤,他們的體育課就可以玩這些了?!盋hris說。

    在接觸Teach for China(美麗中國)后,邵逸然發(fā)現(xiàn)這些老師都有好的想法,又很知道學生們的需求,“為什么不去做老師們想做的呢?所以我們找到了一個好的項目方向,就是幫助他們搭建起一個容納很多項目的平臺,做他們想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確立了這個方向后,我們都舒了一口氣,哇哦,終于找到了對的事情?!鄙垡萑徽f。

    不是良藥,是維生素

    學愿橋的目標受益群體,是在農(nóng)村和民工子弟學校任教、有著低成本課堂項目想法卻沒有其他資金資助來源的教育工作者。

    邵逸然說,他們團隊很清楚,學愿橋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教育資源分配不平等的問題,但是他們依然覺得這見事情有意義、有必要。“就好像一個人生病了,我們不是治病的藥,但我們是維生素,所以我們要一直做下去。”她說。 

    學愿橋的核心團隊共有六名成員,悉數(shù)這六名成員,會發(fā)現(xiàn)他們都有著很好的學歷背景,是父母眼中的好學生。

    另一位負責人黃可仁和邵逸然一樣,畢業(yè)于美國康奈爾大學,目前在清華大學攻讀公共管理碩士學位,項目官員朱丹娜畢業(yè)于北京外交學院,另一位項目官員何茵茵畢業(yè)于美國紐約大學。

    試想,這群高學歷的好學生如果遵循著大多數(shù)人的慣性思維,循規(guī)蹈矩地畢業(yè)、找工作,人生會不會變得另一番樣子:收入很高、有很多人羨慕的職位、有明晰的職業(yè)規(guī)劃……但是他們又出乎意料地做了另一種選擇?!拔覀兌己芮宄约阂龅氖虑椋迷谧罱K都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和理解?!彼f。

    “我要盡我的努力做一個好老師,并不想做hero?!盋hris對記者說。他的這句話,或許也是這個團隊匯聚在一起的原因,做自己喜歡的事,而不是最偉大的事。

    當然,這種隨心所欲也是會遇到“理想”和“面包”的沖突。Chris在云南支教時候,每個月有2000元的補助,“但在農(nóng)村這足夠了”?,F(xiàn)在來到北京,因為學愿橋還在初創(chuàng)期,他每個月只有1000元工資,“顯然這就不夠了”。他和逸然一樣,都在做一些兼職,來彌補現(xiàn)實和理想的差距。

    但這些并不能阻止這群年輕人的堅持,甚至Chris想一輩子呆在中國做教育公益,“這需要熱情”,他認為,中國還有很多地方很窮、很需要他,就像云南臨滄那個村小里的孩子,至少會因為Chris和類似他這樣的志愿者帶去過那里沒有的東西,而讓他們比別的孩子多了對外面世界的向往。

    想在中國生根

    學愿橋已經(jīng)在美國成功注冊為慈善機構,現(xiàn)在正在香港進行注冊,但是在中國的注冊之路并沒有那么一帆風順。

    逸然希望學愿橋能做成社會企業(yè),“這樣就有捐贈方像購買產(chǎn)品一樣來資助我們的項目,而不是我們伸手去要錢”,但是這并不容易,而且納稅問題也會令初創(chuàng)期的他們吃不消,所以團隊成員在想是不是應該先曲線救國,成為基金會下面的專項基金,總之,這件事兒令大家有點頭疼。

    沒有一個身份,頂著“草根NGO”的頭銜在國內(nèi)尋求資助方就沒那么容易。好在他們已經(jīng)有了美國的注冊身份,而這個身份,跨國企業(yè)是很認可的,“我們接觸了一些跨國企業(yè),他們會以資助幾十個項目的形式來捐錢,這是我們目前正在做的,但不是長久之計?!鄙垡萑惶寡浴?/p>

    所以,從美麗中國來到學愿橋的Chris就成了學愿橋的籌資官員,“雖然我也沒有什么籌資經(jīng)驗,但是美麗中國做得很棒,我們希望能夠學習借鑒他們的經(jīng)驗,試試看吧。”他說。

    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關于機構運行的成本,“學愿橋接收捐贈總額的15%作為運營費用,用于平臺的運作開支”,對于這條規(guī)則,邵逸然也感受到了來自中美的差異。

    在過去的一年中,學愿橋支持的項目平均成本為1000元,已經(jīng)籌集到31,000元人民幣,資助了26個項目,這些項目來自于各鄉(xiāng)村及打工子弟學校,分布在北京、云南和廣東?!斑@些錢都來自于個人,是我們動員的身邊的朋友,大多是外國人,在他們的理念中拿出自己的一部分錢做公益是理所應當?shù)?,而且他們能接?5%作為成本,但是在國內(nèi)還有點困難。”邵逸然對《公益時報》記者說。

    從開始僅僅是個想法到希望做成一番事業(yè),這一年半的時間邵亦然的思想也有不小的轉變。曾經(jīng)的理想是做一個歷史學方面的教授,沒想到在北大的碩士沒有讀完就建立起來學愿橋,“那么就不要讀這個碩士了,專門做教育?!彼f。

    “但開始的時候想的太簡單了,我想做什么就會很容易辦成,認為憑我的熱情和堅持就可以了,所以后來遇到的困難和問題是之前預想的十倍、百倍還多。”她坦言,比如注冊、財務報表,以及當前最重要的,尋求一種可持續(xù)的資金運轉模式……這些都在考驗著這個20多歲卻很樂觀的姑娘,也考驗著這群有理想的精英青年。

    目前,邵逸然即將前往美國哈佛大學專門攻讀教育,她還帶著一個艱巨的任務,要把學愿橋在哈佛大學設立起分支機構,并且在那邊進行籌款。“在美國籌款會容易一些,而且那邊1塊錢,到中國可就變成6塊錢了。但是一定要回到中國做我們的項目?!彼脑捳Z很堅定。

    (本報記者 閆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