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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本報記者 馬怡冰 你或許聽過他的音樂,但未必知道他的名字;你或許知道他的名字,但未必了解他的故事。 馬修連恩,這位來自加拿大的環(huán)保音樂家,開創(chuàng)了一種狹窄但被廣為傳播的音樂類型。音樂家、作家、攝影家、冒險家、印第安人,與極地荒野里的馴鹿親密接觸,用音樂喚醒人們的環(huán)保意識……他本身奇特的經歷和身份同樣令人著迷。 3月下旬的上海,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,馬修連恩帶著他的環(huán)保音樂前來參加首屆“綠家園論壇”,除了在現場演奏他的環(huán)保音樂,他還要和壹基金秘書長楊鵬、首創(chuàng)集團總經理劉曉光、上海證大集團董事長戴志康、深圳世聯地產董事長陳勁松、綠城房地產集團總經理錢曉華等人共同參與關于生態(tài)家園的討論。 馬修連恩出生于美國,五歲父親移居加拿大育空地區(qū)。育空位于加拿大西北邊陲,約十分之一位于北極圈內,氣候嚴寒。七歲的時候,他跟著母親第一次去到育空,飛過西雅圖、穿過阿拉斯加山脈,上溯鯨與禿鷹出沒的崎嶇的太平洋海岸,終于到達到了一個叫做漢思的海邊小村,和住在那里的父親碰面。然后他們在一條充滿沙塵的路上驅車250公里,進入育空區(qū)。那里沒有小鎮(zhèn),也沒有人煙。從此,在他心中,純凈、自然的育空便成為“人間樂園”的代名詞。 與眾不同的成長經驗,形塑了馬修的音樂風貌與人格特質。十歲那年,馬修的母親用辛苦存下來的錢,買了一架直立式鋼琴,從此,這便開啟了馬修的音樂人生。 受到父母的熏陶,馬修連恩對于保護地球上的所有物種有著強烈的使命感。馬修旅行到過許多地方,都會用音樂、照片、野地錄音來記錄他所感受到的這個世界。 1990年,25歲的馬修連恩發(fā)表了自己的處女作《Music To See By》,一鳴驚人。他用冰山、湖水等自然界美妙的聲音將聽眾帶入到一個純凈的世界中去,他的音樂取向往往包括各種自然聲音。此后他推出的專輯《狼》、《馴鹿宣言》、《海角一樂園》、《美麗新世界》等專輯都獲得成功。 馬修連恩認為,山、水、空氣、動物、植物、人類的原貌,就應該像在育空地區(qū)所呈現般的美麗平靜與和諧共存。1992年育空政府展開一項滅狼計劃,這一政策破壞了生物鏈的平衡。于是馬修參與許多保護自然環(huán)境與動物的運動,加入游說團體的工作,在數年之間來回于美國首都華盛頓與加拿大首都渥太華,促使兩個國家的國會議員能夠立法重視自然環(huán)境與動物的生存權,正視環(huán)保議題與經濟發(fā)展之間沒有所謂的平衡。馬修最為知名的專輯《狼》也正是在那樣的時空背景下所完成的。 1997年,已經名揚天下的馬修來到中國,他對神秘的東方古樂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。中國樂器的造型簡單,取材于大自然,有著與西方樂器顯著不同的音色和感覺。馬修靈感突發(fā),把他原本陌生的亞洲樂器與已經爛熟于胸的西方樂器巧妙融合,創(chuàng)作了新專輯《Confluence》,這張專輯也成為馬修音樂生涯里的又一高峰。 馬修連恩希望能夠用他的音樂喚醒人們對大自然的熱愛,從而推動環(huán)保,保護我們的家園。 對話馬修連恩: 用音樂喚醒人們的環(huán)保意識 在論壇前一天,馬修連恩趁著排練之余,接受了《公益時報》的獨家專訪,暢談他對自然的理解。在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廳,人們或許不會注意到這位衣著樸素、談興正酣、會講些許中文的老外,更不會想到自己耳機里播放的音樂也許正是出自于他的創(chuàng)作。 《公益時報》:您的音樂中有很多直接來自大自然的聲音,您以什么樣的標準、感覺,對它們進行采集? 馬修連恩:首要標準是聲音中沒有污染,不能有人工痕跡。我相信,人的靈魂可以辨別自然或者不自然聲音。比如要錄溪流的聲音,如果上面造了一座橋,那這聲音就不是最自然的,因為橋以及相關的東西多少會改變水流自然的狀態(tài)。我希望我的音樂可以給人的靈魂帶來安寧,大自然的魔力是可以觸及人心的,我堅信一定要用純凈的聲音。 《公益時報》:您通常在什么情況下會創(chuàng)作音樂? 馬修連恩:其實我真正在育空創(chuàng)作的音樂并不多,因為那邊很舒適我不會想到刻意去創(chuàng)作,很多作品是離開了那里之后才創(chuàng)作的。但是在育空生活的那些經歷給了我創(chuàng)作的靈感。我在其他地方時常會回憶起育空的自然環(huán)境,因為其他地方沒有這些自然純凈的東西,所以會不自覺地回憶起來。把對育空的回憶創(chuàng)作成音樂,這樣能讓我感覺又回到了那里。 《公益時報》:您的專輯里現在經常用到中國民族樂器,這些樂器中,你最喜歡哪一種? 馬修連恩:我沒有辦法去選一種,因為每種樂器都有它的特質。有些樂器是比較容易上手,有些比較難。比如古琴的聲音是很溫柔、安寧的,這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樂器,你很難去改變它的性格。但是像二胡適應性就很廣,它可以演繹各種風格的音樂。 《公益時報》:相比過去,如今您在進行錄音的時候,是不是更難了? 馬修連恩:現在錄音的確會遇到一些問題,會遇到不少飛機、人流、船等污染,所以我要走更遠去尋找美好純凈的聲音。 《公益時報》:對此,您擔憂嗎? 馬修連恩:我擔心,但不是擔心我的錄音,而是擔心孩子、地球,擔心未來。我的錄音是小事情,嚴峻的問題是生命,動物和整個生態(tài)系統,它們沒有安全的家,這是很恐怖的事情。 《公益時報》:近期在音樂和環(huán)保上會有新的計劃嗎? 馬修連恩:7月我會回到育空,那邊有一個原始自然的流域,有水有山。同時那邊也有很多礦產,某些政府為了掙錢打算把它們交給公司進行開采。要保護它們并非容易的事,因為他們的目光只看得到利益。那是地球上碩果僅存的自然生態(tài)地區(qū),如果我們可以好好保護它,它也可以像美國大峽谷那樣給政府帶來收益。世界各地面臨著同樣的一個問題,發(fā)展太快太多,所以50年以后,如果保護得好,就是很珍貴的地方。大家都會向往到這個地方去,政府就可以收費。我們如果用這個思路,就不用賣掉任何東西,破壞任何東西。我和另外幾名攝影師、攝像師,會花兩三個禮拜在那里進行創(chuàng)作。以后還要開音樂會、推出紀錄片、書、專輯,我們用這種方法向人們傳播環(huán)保理念,這也正是藝術家的能力。大部分環(huán)保人士會用數據信息告訴你為什么要環(huán)保,藝術家可以用這種方式去感染人們的心靈。 《公益時報》:您現在常住臺灣地區(qū),與育空不同,臺灣人口稠密,傳媒業(yè)很發(fā)達,并且高度娛樂化,你能適應嗎? 馬修連恩:當我面對媒體的時候,我更愿意去談一些有意義的內容。不僅僅是臺灣,很多地方的媒體都會把目光聚焦于娛樂,有時候這的確是個問題。對于我本身,我對娛樂并不感興趣,我不想去娛樂大眾。我想用我的音樂作品去影響大家,讓人們去思考更深層次的東西。 |